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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了以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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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了以後

次日,許久玫早早的開了她那樣紅色的小mini出發去總公司上班,她再不能如往常那般隨意了,那麽些的眼皮底下,一個不小心,便是蔣修懿的笑話,也是母親的笑話,更不能傳出些恃寵而驕的言語,她擔不起。

一路過去,許是過早,高架上很是通暢,許久玫比上班時間早到了接近兩個小時,蔣修懿的辦公室卻是亮著燈,她在外間空著的辦公室坐下,透過百葉窗未完全拉上的縫隙,看到埋首在一堆文件中的蔣修懿。

好在附近有德福記,拎著鴨血粥,小籠包回單位的時候碰巧遇到吳秘書,厚厚的眼鏡片,頭頂也是稀疏了不少,很是老實也很是精明,原先是母親的秘書,母親離開單位時候留下了他,現在又做了蔣修懿父親的秘書。

“小姐,您已經去過單位了嗎?”吳秘書看著她手上德福記的標記,嘴角含笑,低頭謙恭。

“不要叫我小姐,在這裏,您是我的上司,母親說他最近總是這樣?”對吳秘書她還是尊敬的,只因他和她一樣,他們的目的如此的一致而單純,為了蔣修懿和蔣家的這家業。

“小姐,您來了,我也放心許多,有些事情,雖急,也不能壞了自己的身體。”吳秘書眉頭鎖成川字,回首望了望背後的辦公樓,輕嘆口氣。

許久玫輕敲了辦公室的門,不見回應,推開虛掩的門,只見蔣修懿伏在案上,似已睡著,許久玫從一旁的櫃子裏抽出條毯子來,輕輕蓋上,蔣修懿一驚,唇邊噙上一抹笑,握住她未及拿開的手,“暖暖。”無限的滿足。

站得有些久了,許久玫蹲下身來,頭硌在辦公桌的硬質木板上,很是難受。蔣修懿這般著急,是為了從那班老頭子手裏奪權吧,為首的是蔣修懿的舅爺爺呢,快八十了,在蔣氏累積了幾十年的根基,求的不過是蔣家的家業姓了趙,外人看來風光無限的蔣少,此刻正為了守住這點東西操勞呢。明明想當笑話嘲笑蔣修懿的,怎到了最後竟留下了兩滴清淚,最近真是過於脆弱了。

已快到9點,許久玫抽出自己的手,飛快地站起一整衣服,急將蔣修懿推醒。蔣修懿睜開朦朧的眼,待看清眼前的許久玫時,目光已經恢覆了一貫的鋒利清透。

夏日裏,粥放到現在還是溫的,蔣修懿喝了口,皺了下眉,一句話沒說,把剩下的全喝了,小籠包一個也沒有動。

“我10點有個會議,你一並參加。”一副辦公的口氣。

“蔣修懿,你讓我來,到底要幹什麽!”

“幹什麽,當然是幫我,我總不能容個閑人總在我面前晃悠。父親太良善,姑姑倒是果敢,可是當年為了逼走舅爺,自己也不得已歸家了。現下,舅爺爺還有兩個兒子,都不是省油的燈,你來這裏,他們的冷言冷語必不少,你只能忍著,就當你許久枚欠我的。”蔣修懿站在落地玻璃前,語調沈沈,陽光下,那處也很冷。

“可是,怎麽突然這樣急,怕是容易打草驚蛇。”許久枚滿是擔憂,這樣冒進,從不是蔣修懿的風格。

“什麽打草驚蛇,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,這表面的太平也是粉飾得夠了。”蔣修懿冷哼一聲。

辦公室靜了下來,許久枚掩門出去的那刻,蔣修懿突然轉過身來,看著她,神情堅定,“久枚,只有打贏了這場仗,我才再不需要李家財力的支撐,母親和姑姑也再不能逼著我娶那李安妮。所以,我不想等了,林暖暖,我是要定了。”

蔣修懿,你知道,我總會幫你的。

涼水撲在臉上,頭腦陡然清醒了過來,重新撲了粉,描了眉,精神氣明顯好了很多,一會兒開會,必又是一番斤斤計較、唇槍舌劍,各個是修行多年的狐貍,她必須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面對那些個質疑、不屑甚至謾罵,既然被蔣修懿拖上了這戰場,她總得護著他到最後。

第一天上班,許久枚便是加班到深夜,明面上,蔣修懿為了雲南的雲上費盡心思,籌調資金,搞得焦頭爛額,那樣大筆的資金,加上有人從中作梗,自是困難重重。實際上,蔣修懿卻是在徹查蔣氏這些年的賬目,這事情一點不能驚動了別人,就靠著他自己,現加上許久枚,仍很是吃力。

月上中天的時候,蔣修懿先從辦公室出來,他們的辦公室是個內外的套間,蔣修懿在內,許久枚在外,倒是適合幹這些個偷偷摸摸的事情,他敲敲許久枚的桌子,示意自己先走。

“你等我收好了一起走。”說完,合上那些個資料,鎖進櫃子裏,再小心翼翼地鎖好門窗。

“反正你要過去夢立方的,幹脆載了我把,這一天精神緊繃的,倒真是累了。”電梯裏,許久枚果真有些蔫了。

蔣修懿倒也不介意她的拆穿,輕輕瞟她一眼。

“暖暖她不知道你一直在那裏,我沒告訴她,你可別罵我,要讓她知道,今天之前,我的立場你知道的。”

“哦,今天之前,看來,我早該調了你來。”蔣修懿聲音上揚,很是愉悅的樣子,尾調也拖出了餘韻。

“切,這要是失敗,你還能回家做個悠閑的大少爺,我可就萬劫不覆了啊。”許久枚笑罵到,卻是很輕松的聲音。

“嗯,反正我都得養著你的。”蔣修懿也笑,隨後又咕噥一句,“我不養,暖暖也要養著你的,還不都一樣。”又低頭看看許久枚,似是極不滿。

“你可別得意,暖暖現在還不願意搭理你呢。”

“你不是答應不給我使絆子了嗎?”

“什麽時候?”

“就剛才。”

許久枚朝著蔣修懿光明正大地翻了個大白眼,這人真是,卑鄙,自己不過就說了個今天之前,想想就覺得不爽,自己怎麽就被他套住了。

“那你巴結著我點。”總得得些好處才是。

“好的。”

許久枚睡醒的時候,車已經停下了很久,蔣修懿在車外抽煙,隔著玻璃,許久枚看到了一種想念的樣子。

“上去吧,難道今天還準備在車裏過夜啊。”許久枚辦事揶揄半是責罵。

......

蔣修懿搖搖頭,煙頭掐滅在垃圾桶上的痰盂裏,他現在還給不起林暖暖一個永不會丟下她的承諾,又憑什麽再站在她面前。

許久枚一把拉過他,“磨蹭什麽,趕緊鎖車上樓,暖暖又不在。”

“什麽,她去了哪裏?”蔣修懿甩開許久枚的手,極度的心焦。

“唔,出差去了。”

“什麽時候回來?”

“蔣修懿,你真是煩人,今天早上剛走,說去一個月。”

“一個月,這麽久,和誰一起?”

......

看著許久枚捏著把鑰匙,炫耀一般地打開林暖暖家門的時候,蔣修懿的臉是徹底變了顏色,自己在林暖暖心裏竟真連許久枚也不如。

“蔣修懿,你現在生那悶氣,可沒人管你啊。”許久枚毫不留情,針一般戳破那皮球。

蔣修懿的氣只得洩了出來,進了門,發現自己的拖鞋也不見了,心中暗暗發誓,林暖暖,以後看我怎麽收拾你。

許久枚在廚房忙著煮餛飩,蔣修懿這邊晃晃那邊摸摸,一顆心總歸是落到了實處。

“還有麽?再來點。”蔣修懿朝著許久枚揚揚眉。

“你吃這麽多,又不是豬。”許久枚表示,不想理他。

“這些天沒怎麽吃,怪餓的。”

“你活該。”許久枚巋然不動。

蔣修懿自己跑去打開冰箱,他剛剛已經偷偷看過了,滿冰箱的餛飩,許久枚就煮了那麽幾個,真小氣。哼著歌,自己又拿出一盒來,俗話說,自己動手,豐衣足食。

“咦,還是不同餡的。”不錯,一種餡,容易吃膩。

許久枚心下恨得牙癢癢的,她算是看明白了了,通常看著優雅的人無恥起來絕對是突破天際的,這餛飩是她一個月的口糧,和他有半毛錢關系啊。

“你怎麽還不走?”蔣修懿對著在恨恨洗碗的某人不解道。

“您老吃飽喝足快走吧,我還要收拾衛生。”

“我走那裏去,我晚上就住這裏啊。”

許久枚手中的碗滑落到水池裏,竟然是沒摔破,猶滴著水的橡膠手套直指著蔣修懿,真宛如街口的潑婦了,“你說什麽,誰允許的,咱們各回各家。”

“你確定,我對面那裏還能住人。”蔣修懿聳聳肩,搖搖頭,一副鄙視的樣子。

......

最終敗走的仍是許久枚。

“蔣修懿,暖暖回來跟我生氣的話,我就跟你沒完。”許久枚氣呼呼的聲音回蕩在樓道裏。

待回到自己住處,掩上門,許久枚的眼角一滴淚滴落,蔣修懿,能這樣在你身邊輕松調笑,已是我眼前最大的幸福。所以,你要和林暖暖在一起,我便是刀山火海,也要幫你。

床上是檸檬一樣清清爽爽的味道,直讓人身心通暢,抱枕抱在手裏,倒也還舒服,連日來的疲憊一下子湧上來,在夢裏,你總歸是在我懷裏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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